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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只是一场很普通的对抗赛——北京时间10月22日早上7点半,加拿大万锦市,深圳昆仑鸿星女子冰球队1比2不敌万锦迅雷。

但这又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关乎女冰王朝复兴的赛点——此后,深圳昆仑鸿星将代表中国征战全球最强女子冰球联盟--CWHL加拿大女子冰球联盟,与狼共舞。剔除赛场荡气回肠眼花缭乱的技战术环节之后,业内人士欣喜地发现:中国俱乐部,在悄然间披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世界级外纱:国际的大牌教练迪吉特-墨菲担纲(此前是CWHL的波士顿刀锋队主帅),两届奥运会,三届世界锦标赛,三次荣获美国最佳球员史塔克领衔的大牌外援加盟,就连过往陪太子读书的中国选手如今也显示了全新的格局。无论是阵中天才横溢的华裔选手,还是脱胎换骨的老将(93号后卫刘智新在退役当教练一年之后归来)和一批平均年龄只有十八九岁的新锐,都展现出世界级的攻防演练。

2022年冬奥会即将到来的中国式任务,让人才储备薄弱和竞技水准滞后的中国体育人陷入前所有的焦虑和失重状态。在此基础上,一些奇思妙想和充满浪漫主义的举措开始出台——比如横跨8个项目涉及到11个城市(这还不包括国际)的轰轰烈烈的历时几个月的“跨界选材计划”,比如让人耳目一新的“国家队俱乐部模式”,即在单项体育协会和社会企业的联合运作下,以国家队为班底组建俱乐部球队,然后参加世界顶级联赛。

人们普遍认为,选中女冰作为试验田有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现实考量:北京奥运会申办,冰球将是第一运动;相比男子而言,女冰是充满偶然性的团队项目;中国人体质及教育属性的高度契合;体育产业的日益升温。但和其他为钱所困的女足、女水等队伍相比,女冰是幸运的,因为她们遇到了真正全方位布局冰球,遵循职业发展规律,和国家整体意志相合拍的昆仑鸿星。

除了构架从KHL在内的一整套职业赛事发展体系,昆仑鸿星对冰球的选拔布局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五一期间,五支国字号冰球队——国家男子冰球队、国家男子U20冰球队、国家男子U18冰球队、国家女子冰球队和国家女子U18冰球队均在昆仑鸿星俱乐部完成人员的初选。而按照中国冰协和昆仑鸿星的合作计划,中国国家女子冰球队的姑娘们讲进行分拆,再匹配上高水平外籍华人球员及外援,组成深圳昆仑鸿星队和万科阳光队两支俱乐部队伍,征战加拿大女子冰球联盟CWHL赛事。在职业比赛期间,两支球队会合并组成国家队,与北美顶级的球队磨刀切磋。

国家队俱乐部模式,这一全新的发展模式,既弥补了以前赛事单一匮乏,对抗强度低的短板,也让国家队的球员在不同环境下以赛代练。在规模宏大的“与狼共舞”计划中,中国女冰的发展开始一日千里,这点在近期欧美拉链体现尤为明显。

对抗赛——刚刚过去一个月的北美热身赛,中国女冰共参加了13场比赛,先后与NCAA(美国大学体育协会)强校、与NWHL冠军过招。这种高负荷、高质量的密集拉练的背后,是中国女冰人全方位的进步:她们既提高了进攻速度又加强了防护搜,既享受了比赛又能保持比赛中的高水准。

一对一特训——在日常训练中,中国姑娘们还获得了这样的福利:有机会得到职业队外援一对一指导的机会。两个俱乐部今年8月份选拔了一批优秀的外籍球员,这些队员除了在场地和技术上指导中国球员精益求精,还在生活和精神上让他们保持职业的态度。

联赛洗礼——作为全世界最顶尖的女子冰球联盟,CWHL中不乏美国国家队,加拿大国家队及欧洲国家的顶级球员。而和这些高手过招,给中国女冰打开眼界,知己知彼,提升自身能力的契机。好的联赛,从来都是培养年轻球员最好的平台。

而在管理模式,国家俱乐部也有其灵活性和高效性。两支职业队伍独立参加联赛且交叉参加国家队比赛,这也是目前包括NCAA强队在内普遍采用的手段。作为主教练,除了执教,还需要负责制定计划,招募人员等,这种精简管理层,节省沟通时间,并能实现从管理,到技术,再到后勤的资源共享,也大大提升了球队的工作效率。

提及中国女冰,人们心头总会涌上这样一段温暖而辉煌的记忆:上世纪80年代,中国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大力发展女子冰球运动。当时东三省、内蒙古、新疆、火车头体协等成立了女子冰球队,数量最多时达到15支,全国联赛一度非常火热。这样做的结果,也为未来20年打下了良好基础:上世纪90年代,中国队三次打进世锦赛前四名,并在1998年长野冬奥会上获得第四。而在亚洲,无论是面对日本、韩国,还是哈萨克斯坦,中国队都占据比较明显的优势,就好比90年代中国女足在亚洲的统治力。

遗憾的是,国内并没有借此机会较好的开展、宣传、推进冰球运动,随着孙锐一干老将迟暮,中国女冰开始停滞不前。而条件苦、待遇差、群众基础薄弱的残酷现实,很难激发运动员的热情和国内市场氛围。自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后,中国女冰已经连续两届倒在冬奥会的落选赛外。

如今,中国女冰面临重新复兴的机缘。国家队俱乐部模式,不应该仅仅停留在助推女冰在2022年冬奥会上的金牌成绩诉求这个竞技层面,而抓住机会,推动冰球的市场化,推动各省市冰球梯队的建设,推动国内职业化联赛,拥抱真正属于自己的冰球时代。

这也是摆在中国冰球人面前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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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旺

杨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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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第五频道杂志主编,体育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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